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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在的搓了搓手,等著我的回應。

可是我真的很想說不行,但是我膽子還沒大到那種程度,只得迂回的道:“老爺,妾還在孝期呢,這不方便也不合禮數。”

孫紹祖略不耐的道:“哪那麽多禮數,每次要在你這兒呆一晚,你都要給我講上一遍,今日說也沒用,我就在這兒睡了。”孫紹祖擺出一副無賴嘴臉。

我無奈,只得由他。著翠竹芳草過來伺候洗漱,收拾完後正準備上床,就見孫紹祖已經躺在外邊睡了。

我紛亂的心才慢慢沈靜下來,繞過孫紹祖躺在裏邊,屏退了翠竹和芳草,我便也睡下了。

只是半夢半醒間,仿佛有人在我耳邊呢喃:以後有我守護你,再不叫你受他人閑氣。

☆、失落

轉眼盛夏已過,天氣漸涼,正是出游的好時節。可以享受收獲的喜悅,也可以享受天高雲淡的閑適悠然。

我這個偽古人除了與孫紹祖一同去過一次護國寺後,還沒領略過古時的田園風光,山水人家的閑情雅趣。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,我決意跟孫紹祖請願。

雖說是請願,但我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的,即使孫紹祖這些日子表現良好,我也不再那麽怕孫紹祖,有想法也敢提出來,但是我依然有些怯意,那是源於靈魂深處的根深蒂固的成見。不過我依然決定向孫紹祖遞請願書:去郊外莊子上住幾天。

我抱著滿懷的期待等著孫紹祖回來,這情緒從早晨一直持續到下午,而且隨著時間的繼續越加強烈。就在我這一日心神蕩漾時,薄暮黃昏才姍姍來遲。

日色漸隱,時近黃昏,早是孫紹祖下班回來的時間了,不過依舊不見他的身影。孫紹祖這幾日回來的都挺晚,我問過福寶才知道他這幾日正在練兵,準備給皇帝來個古代式的閱兵。我暗暗腹誹著:也不知他能搞出什麽樣的閱兵儀式。

天色漸晚,依舊還沒有孫紹祖的任何聲息。我有些等的不耐煩,便放棄了繼續等他回來用飯的想法。我讓廚房備了飯,獨自吃了,只是飯間,突然自己一個人吃晚飯,怪不習慣的。胃口也受了影響,原本我愛吃的蜜汁火腿也失去了鮮香甜美,稍稍吃了些就讓撤了。

吃罷飯,我有些無聊的在院子裏坐著,看著賈府的下人進進出出,忙忙碌碌,我突然覺得我的人生似乎沒什麽意義,之前是和孫紹祖鬥心思,總是提心吊膽,倒也不覺日子沒著落。現在不需要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孫紹祖身上,立馬就顯露出生活的蒼白來。而別家的主婦要麽忙著鬥小三,要麽忙著孩子以及交際應酬,可是這些都沒我什麽事,我也算古代女人中的奇葩了。

我覺得我應該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,改變自己避過內宅婦人的生活。

可是我雖然來自現代,享受了那麽多年的物質文化,可是我覺得我腦子裏依舊空白,雖然我在生活中有各種需求,讓我想起現代的種種物事,可是我不知道那是怎麽做的呀!在現代我處在的地位也是享受生活級別的,那需要知道那東西都是怎麽做成的?那都是研究者或是科學家的事情,我們普通老百姓會用就行了。

以至於我空有一堆想法,但實現不了,而且我也不想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博古人的眼球,我不希望被別人議論紛紛,我喜歡的生活是那種淡然悠樂的,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似乎也是適用於我的。無法,怕這個不喜那個,我只能乖乖的遵從古代的規則,做古代的女人。

古代女人也沒我這麽無聊的,她們雖然很少踏出內宅一步,但是內宅裏賦予了她們廣闊的天地,她們可以宅鬥,她們要處理內宅事務,她們要上孝敬公婆,下撫育子女。她們還可以撫琴刺繡,也可以參悟花道茶道。甚至還可以涉獵針黹女紅,吟詩作賦,而我都不行,沒那內在和外在條件。那麽我是否也應該學個什麽,消磨這如許的時間呢?

可是我又能學什麽呢?

我倒是對刺繡和剪裁衣服很感興趣,可是我對於學會古代這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刺繡技術真是望而卻步,真心沒有耐性一針一線的花費幾天時間去繡一朵花。不過剪裁衣服倒是可以考慮,天啟朝的服裝樣式不怎麽好看,沒有唐朝服裝那種寬衣廣袖,衣帶飄飄的美感,這到可以是我到古代大學裏深造的一個課題。

另外,我倒是可以學個琴,這個我倒是感興趣的,只不知道我資質如何了。

不過這兩個似乎都是軟性修飾,那麽我還該主攻什麽方向呢?

……

……

我覺得我這也算是絞盡腦汁了,卻找不到我能做的,能稱之為事業的東西。我到底該讓我之後的人生駛向何方呢?

······

······

實在想不出,我便將這事放在一邊,等哪天靈感上來了再思考罷。

丟開手去,我又無聊的期盼孫紹祖快點回來,好讓我對明天的安排有個期望。

不過註定期望越大,失望越大,眼見著夜已深,門房處還沒傳來孫紹祖回府的消息,孫紹祖也沒向往常一樣來正房與我閑磨牙。

我的心像破了一個洞,淅淅瀝瀝的流淌著我的煩悶情緒。

夜深露重,萬家燈火早已一片黑暗。我實在等不得,便帶著深深的遺憾,以及對孫紹祖可能的行為的猜測,漸入夢境。

只是夢裏也不安寧,我恍然間見到孫紹祖正在妓館裏與人調笑,又隱約聽得劇烈的喘息聲,然後是輕紗帷幔裏香艷的畫面……

那喘息聲縈繞我耳邊,那香艷的畫面仿若在我眼前。我厭惡的旁觀著,我掙紮著要遠離,眼看著已是遠離了,卻驀的被驚醒,打斷了糾纏著我的荒誕的夢,也打斷了夢中糾纏的男女。

擦了擦額角的細密的汗水,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,再不能入睡。耳朵敏銳的捕捉著外邊微弱的更鼓聲,聽得那守夜人喊著:半夜三更,小心火燭。

又聽得房外風吹樹枝的呼呼聲,以及寂靜夜裏蛐蛐兒的吱吱叫聲,我突然覺得好寂寞,發自內心深處的寂寞無依。

卻又不禁自我嘲諷:孫紹祖只是一夜未歸,至於這樣悲春傷秋,夜不能寐嗎?孫紹祖之前還經常夜不歸宿呢,至於這樣空空落落嗎?真是瞎矯情。

不過我知道我內心中有另一種答案:那是因為心中有了期盼,而這期盼卻瞬間崩壞,落差之下心中難免的寂寥。

我自我安慰解嘲,卻不耐思緒繁雜,挨到天亮,才方有睡意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六木從明天開始到17日要離開學校,所以沒有電腦和網更新章節了,所以現在將僅有的幾章存稿放上,彌補我斷更的罪惡,親們表拍我哦·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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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計劃成

我有一種賴在床上不起來的沖動,可是雖然這個家除了孫紹祖外我最大,但是若是當家主母睡到日上三竿,卻也是要受人詬病的。

我懶得聽別人議論紛紛,最終還是艱難起身,昏昏沈沈的任由翠竹和芳草打理我的起居人生。

只是翠竹有些驚訝道:“夫人,您昨晚又失眠了?這眼圈怎這麽重?”

我能說我沒失眠嗎?竟然漏了馬腳,怎麽就忘了之前失眠會有黑眼圈呢?翠竹不會瞎猜罷?

我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的引導翠竹道:“夜裏做了一個嚇人的夢,一下子驚醒後就再睡不著了,想著叫你們進來陪我,結果你們怎麽都不應聲,沒法子,我到天亮才瞇瞪了一會兒。”

聽我如此說,翠竹和芳草的註意力果然轉到她們失職的這件事情上來,連連給我告罪,再不糾纏我怎麽失眠了的問題了。

我很滿意這樣的效果,繼續閉著眼任翠竹和芳草搗騰我。

不過經著這個小插曲,我終於知道我應該幹點什麽主業了,我應該發展古代美容業,應該不會太打眼吧。而且似乎我自己的皮膚就需要好好護理了,只是我該怎麽發展呢?

我只知道有化妝品這個上層建築,其原理方法生產工藝,我好像都不懂罷?而且原材料什麽的都是什麽呢?

哦,有了,原材料這東西到不用愁,現在不是還提倡藥妝呢嘛,這個倒是可以借鑒,弄個藥妝出來。

那麽首先,我應該買一批人,充做勞工,還不用擔心他們跳槽的風險。讓他們系統的學習草藥性狀,挑選具有美容護膚功效的藥材方劑,再改進制作方法,提高產量,應該不錯吧?

我暗自在內心想著,翠竹和芳草已經對我的面子工程做好了修飾。廚房上也派人來問我是不是要擺飯了。

都道是:人是鐵飯是鋼,一頓不吃餓的慌。我這昨晚吃那點東西,早半夜三更消化光了,此時正餓,便讓廚房擺了飯。

整個吃飯過程,只我一個人在吃,翠竹和芳草盯著我吃。我頓時覺得如鯁在喉,食不下咽。默默地,默默地,我詛咒孫紹祖沒飯吃!

誰叫他每日裏都同我一處吃飯,此時竟不知去向呢!

實在不願意讓翠竹和芳草盯著我看,我只得裝作體諒的道:“你們先下去吃飯罷,我這不用你們看著了。待你們吃過,再過來服侍罷。”

翠竹和芳草感動於我的貼心,連連道謝的下去了。而我也得以松口氣,快速的消滅了我的早餐。待到翠竹和芳草過來時,我已叫人把東西撤了下去,獨自一人坐在太師椅上閑閑的喝茶了。

她二人告罪一番後,我便領著她們二人去養正堂處理府內的大事小情了。

我對處理府內的大事小情投入了極大的熱情,因為我除了孫府主母這個正當職業外,再沒有什麽別的事情可做了。

我每日的安排是:早飯,處理府內的事情,午飯,歇午,晚飯,與孫紹祖磨牙,睡覺。若再不對本職工作熱情些,我都懷疑我得了懶散病了。

這無形中給了下人們震懾,府內裏錯誤的事情少之又少,所以我要處理的事情也少之又少。

打發走最後一個來回事的管事娘子,我有些滿足,因為今天的事務比較多,成功的讓我在正午十分前沒回到正房養豬吃飯。

伸了伸懶腰,我正準備回內宅吃飯,門房上的小廝來報說孫紹祖回來了。

我的心猛的又顫動起來。

我有心問他為什麽夜不歸宿,又覺得這樣略矯情,畢竟孫紹祖以前夜不歸宿是常事,且古代哪有什麽出軌一說,人家妓院都是大庭廣眾的呢。

我還有心向他請示我這兩天的所想所思,可是我現在又有些別扭的不想見他。

不過我不想過去見他,他卻可以來見我,府裏就兩個主子,方位地點坐標每個下人心裏都有一份兒,隨便找個人一問就能知道我在哪兒。

此時我正糾結,所以賴在養正堂想對策,孫紹祖卻大跨步的進了來。

一夜未歸,不過孫紹祖的精神還是抖擻的,只是邊幅之間略有毛躁罷了。

我暗自腹誹:都說那事兒是女人滋潤,怎麽孫紹祖到滋潤起來了?

我行止間略微的不自在的給孫紹祖行禮,等著他下達新指示。

而孫紹祖言行間都是春風得意,行動處也是虎虎生風。頗有一番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架勢。

養正堂上首只有一把椅子,我站起來給孫紹祖行禮,而他則一把坐了過去,拿過桌上我喝了一半的茶喝著。

喝完他還炯炯有神的看著我道:“昨兒個正式閱兵,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,對我訓練的禁衛軍很是讚揚了一番,又對我好一番誇獎,末了還賞了我五百兩金子。一會兒宮裏會有人帶賞賜來,你好生招待著,切莫得罪了。”

雖然孫紹祖的眼中帶著明顯的得意,帶著:你誇我吧,你誇我吧的神色,但是我就是不想順了他的心意,只是不鹹不淡的道:“是,老爺。”

孫紹祖滿腔的熱情被我這一句話消滅了個幹凈。臉色陰沈沈的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胸臆

孫紹祖很是不悅的敲了敲茶幾,語氣不好的道:“你是怎麽回事,昨兒個不還好好的嗎,怎麽今兒個就陰陽怪氣的?我這麽大的喜事給你說,你就這麽不鹹不淡的應付我!”說完,他似乎很委屈的抱怨道:“你長沒長心啊,啊-,爺我這些日子累死累活的,還不都是想著給你掙個鳳冠霞帔,一品誥命,瞧瞧你,爺我一進門連個好臉色都不給我。”

孫紹祖說的委屈,我聽的也委屈,我忍著不向他咆哮,語氣很是平淡的道:“那真是可喜可賀,只不知你這鳳冠霞帔一品誥命輪不輪得到我呢。”

孫紹祖大概聽出我口氣不對,語氣一變,嚴肅的道:“怎麽了,誰招你惹你了?”

看著孫紹祖略嚴肅的臉,我突然覺得我似乎脾氣大了些,行為有些過火,古代男人找小三,你管的了嗎?再者你有必要管嗎?你又有什麽立場管呢?

我努力的平靜了一下心緒,轉換了語氣對孫紹祖道:“妾昨兒個沒睡好,這一大天的就有些氣悶,老爺您別在意,明兒個就好了。”

我自覺解釋的還可以,只是孫紹祖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,仿佛要找出我說謊的蛛絲馬跡似的。

堂內氣氛一時間很是凝滯,孫紹祖躑躅了一會兒道:“前院還有事,爺先過去了,午飯你自己用罷。”

說完他甩袖去了,只留下越加氣悶的我。

我覺得我挺不爭氣的,之前一年多都好好的過去了,怎麽這時候到和孫紹祖擡起杠來了?腦子秀逗了吧!

不管我如何反思,錯誤已經造成,無法,我只得回了正房,獨自淒涼的用飯。

……

午飯罷,我糾結的要不要派人把孫紹祖請回來,怎麽說姿態是要有的,否則弱勢群體還是我吧。

不過還沒等我糾結出個結果,我就從窗子裏看到孫紹祖逆著陽光朝這邊走來。

孫紹祖不會是回來興師問罪或者是來找茬的罷?

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猛跳了幾下,促使我立馬緊張起來,嚴陣以待孫紹祖可能的攻擊手段。

所以當孫紹祖進門時,我明顯的看到了他詫異的眼神,以及略微的憤怒表情。

孫紹祖憤怒的朝我咆哮道:“你怎麽總是對爺我滿是戒備呢?啊,我不就是之前對你不好一點嗎,現在我不是事事把你放在前頭,再說,我也跟你表露過心跡,你還有什麽可懷疑的呢?”

接著他又道:“楊守一還跟我說你可能對我昨晚沒回來誤會了,讓我來跟你解釋一番,我來時還覺得大概是我讓你誤會了,不過我看你這不是誤會,你就是要來給我添堵,變著法的要讓我窩心。”

孫紹祖對我的所作所為來了一番強烈的譴責,將我築起來的防禦炮轟了個七零八落,也將我築起來的心理防線打出一個缺口,我突然覺得我應該讓孫紹祖知道真實的我,然後將決定權交給他,隨他選擇我未來的人生。我這應該也算是一場豪賭了罷。

打定主意,我反倒鎮定下來,對著咆哮過後喘著粗氣的孫紹祖不急不緩的道:“既然老爺您也覺察出來妾的戒備之意,那麽妾今兒個就把事情攤開來說。”

我略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:“因著爺開始就對妾以及賈府抱有敵視態度,所以,妾過來孫府一直行事小心翼翼,就怕觸怒了您。雖然您現在對妾是好的沒話說,也給妾許了承諾,可是妾心中藏著一根刺,就怕爺您哪天再發作妾身。到那時,您還沒什麽,可妾傷的不只是身,還有心。妾不想淪落到如此淒涼的境地,所以才不得不向現在這樣行事。可即便如此,妾還是動了情。”

我又頓了頓,雖然我不願意承認,但是我的心確實是對孫紹祖動了的。

我繼續道:“昨兒個您夜不歸宿,妾心裏委實難受,所以楊先生是說中了的,想楊先生大才,給爺您分析內宅小事,著實難為人家,因妾而起,是妾的不是了。”

我看了看孫紹祖的表情,見他有一絲的驚奇,接著道:”不過,既然老爺您逼著妾說,那麽妾今日就全說了,妾不管您以前有多少紅顏知己,但是妾不希望您以後有多少紅顏知己,因為妾就是一個蒜汁醋罐子,沒得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氣魄。”

此時我覺得我這也算直抒胸臆了,話越說越順的道:“妾知道妾這樣的想法本就不該,只是妾也不想改了,您要是受不了妾這樣的脾氣,以後還是遠著妾點,免得再惹您氣悶。”

我說完了,心裏的沈重包袱減輕了,而孫紹祖卻目瞪口呆了。

他支支吾吾的道:“你,你這女人怎恁的,恁的不賢惠,難道你還想著,想著讓我守著你一人過活?沒的這個道理嘛!我都說給你掙個封妻蔭子,你還不滿意,還想得寸進尺,真真是賈家教養出來的好女兒!”

說著,他不悅的瞪了我一眼,見我沒什麽反應,鐵了心似的樣子,又不能拿我奈何,狠狠的攥了幾下手,克制著他那火爆脾氣,氣悶的摔著袖子出門去了。

甭管我心裏如何翻江倒海,驚濤駭浪,面上依舊沈靜,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。讓翠竹和芳草進來服侍我午睡,不再理這事。

只是我內心實則煎熬,閉眼睛後,所思所想,都是孫紹祖的一言一行,以及他可能做出的回應。

大概不同意居多罷。既不同意,也算給我自己一個交代了。死了這條心也好。

只是對著墻的我臉上滑輪兩行清淚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出游

幾日來,孫紹祖都沒有進內宅,我也沒有派人請他來,他的消息我也懶得打聽,一切隨他去。他似乎也不想失去他的齊人之福,便也不理會我的無理取鬧,幹著他自己的事業,我們兩個誰也不準備讓步,所以就這樣僵持著。

日子無聊,我便開始了我之前的計劃,主計劃現在還實施不了,得系統的做出部署,所以我開始了副計劃:裁衣以及彈琴。

我將府內針線房裏的管事娘子叫了來,告訴她我要學習裁衣制衣,讓她好生教我。

那宋婆子滿口應承下來,我便與她訂了每日下午未時過來教我,晚飯前結束。

宋婆子應諾而去。而我則又叫人去庫房裏拿幾匹價格便宜的粗布,以待明日練手而用。

只是我突然想起我不是要去郊外散心嗎?怎麽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呢?唉,都被孫紹祖攪和的腦子糊塗了!

去郊外散心多好,既舒解我內心中對孫紹祖的莫名期盼,也舒解我無聊心緒的唉聲嘆氣。比窩在家裏學裁剪好多了。

只不過既已找了宋婆子,那麽就帶她一起去郊外罷,也好累了的時候,靜下來學一學剪裁,省的靜下心來,滿腦子都是對孫紹祖可能的所作所為的猜測。

打定主意,便事不宜遲,反正天色尚早,我叫了王婆子過來,囑咐她在我不在的日子裏打理內宅事務,等我回來再與她詳細分理。

王婆子對我要去郊外散心的決定很是驚訝,驚訝過後就是勸諫,王婆子道:“老奴這些日子冷眼旁觀,見將軍對您還是好的,您千萬不要給別人以可乘之機啊,我見著這幾日,府裏那幾個姨娘都不怎麽安分起來,想是她們是見著將軍性情好起來了,想來分一杯羹罷。您此時去,沒了壓制她們的人,她們還不可著勁兒給將軍獻殷勤了?所以夫人,您現在可不能去莊子上,給那些人勾引將軍的機會。”

我聽的王婆子所說,精神倒是一震,府內的姨娘們,我都是三五日才見上一面的,因著之前的種種原因,我也從沒註意過她們的私下裏活動,怎麽就蠢蠢欲動了呢?

看來孫紹祖到成搶手貨了,既然他這麽搶手,那我更要去郊外了,正好可以看看在我提出不能共事一夫的前提下,他會不會左擁右抱,會不會管不住自己來個美人在懷。

像他這種古代有地位的男人,和現代那些有地位的男人一樣,現代男人禁不住誘惑,來個小三小四,那麽孫紹祖他能不能做到坐懷不亂抑或是遠離誘惑呢?我非常好奇。

何況,他要是禁不住誘惑,我便也沒有和他相攜到終老,共看夕陽紅的心情了。

不理會王婆子的勸諫,只囑咐她要把府內的事務處理好,我便在王婆子的一臉不讚成下,坐著馬車往郊外去了。

賈府給我的陪嫁莊子在京郊山上,地理位置不適合種植農作物,不過風景據說還是不錯的,只是此時正是秋季,入眼的景色都是略見憔悴的。

一路行來,我撩開車簾,看著這些活了一年的植物開始泛著枯黃,心裏似有所感,但仔細想來,又覺得什麽都沒有過心,不禁略覺沮喪。

馬車搖搖晃晃的行在狹窄的,蜿蜒的泥土路上,天黑十分,馬車終於停在了莊子上的小院子邊上。裏邊還未接到我到來通知的賈府陪嫁下人,正兀自吃飯。

聽得馬車聲時端著飯碗就跑出來了,見是何安平壓車,便知是我來了,頓時手忙腳亂的見禮,兼有些語無倫次的道:“哎呀,這大晚上的夫人怎麽來了?唉不是不是,是夫人怎沒派人通知小的,小的也好把房間給您收拾出來?”

何安平答道:“嘿,王得力,你疑問還真多,還不快進去收拾房間,準備飯食,夫人舟車勞頓的過來,正疲憊著呢。”

叫王得力的男人點頭哈腰的承認錯誤,又趕緊開門讓馬車進去。還喊了屋內他的老婆孩子出來給我見禮。一頓忙亂,他老婆這才又下廚去給我們這一行人做飯,他閨女則將正房收拾出來,以供我住宿。

莊子上的小院雖說不上是年久失修,但卻也是破敗的,桌子椅子也都是陳舊且殘破的。王得力將我讓進屋內,將唯一一把還算幹凈的椅子給我做了,而他則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站著,等著我示下。

我見他拘謹,便語氣平和的道:“我就是在府裏呆膩了,想來莊子上散散心,你且不要太拘謹,平日裏該幹什麽就幹什麽,我這不是來視察你的。這幾日且把你家大丫給我做個向導就行了。”

王得力神色間才稍有放松之意,討好的對我道:“夫人,別看現在是秋季,這可是好時候啊,地裏種的作物都快成熟了,正是可以吃新鮮的時候,且現在的天那個風和日麗秋高氣爽,看著這一片山林,心情都好。”

王得力把這京郊小林山說的那叫一個好,不過我只是略略回應他道:“正好可以賞賞風景”,就把他打發出去,讓他自己幹活去了。

王得力出去了,他老婆柳娘子端著一盆雞肉進來,還恭敬的對我道:“莊子上也沒什麽肉食,小的就把前兒個得力從山上打來的山裏燉了一鍋湯,可鮮著呢,您嘗嘗。”

說完她就出去了,然後又來回的給我端了幾樣山間小菜進來。直弄了五六個菜,這才退了出去沒再進來。

說實話,柳娘子飯菜做的真不怎麽樣,只勝在食材鮮嫩,兼且我也餓了,這才多吃了半碗飯。

吃罷,我便將翠竹、芳草、宋婆子、何安平都叫進來吃了,省的再麻煩柳娘子。

天色已經很晚了,我這大半天的馬車後遺癥也上來了,便讓翠竹和芳草早早的服侍我睡下。我養尊處優了一年多,這副身子骨到不中用起來,渾身散了架子似的,又兼困乏的厲害,沾著枕頭便睡著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鄉間一日

天光大亮,屋外不知是什麽鳥叫個不停,將沈睡中的我叫醒。我懶散的抻了抻腰,將昨日的疲乏甩開去,又蹭著被子磨蹭了一會兒,才喊了翠竹和芳草進來幫我整裝。

翠竹和芳草神色間很是舒暢,想來山間景色氛圍讓兩個小丫鬟不自覺的放松了罷。

任由她們兩個打理我,而我則遠眺山間,望著青青黃黃的景色,呼吸著清新的空氣,頓覺神清氣爽。

我還有些意猶未盡,柳娘子已經進來詢問我是否要擺飯了。

想我還要游戲山間,需得早早而行,便應了柳娘子,叫她將飯食擺進來。

柳娘子依次端了幾樣清粥小菜進來,略靦腆的道:“不知夫人要來,沒什麽準備,只得委屈夫人吃些小的自家腌制的山間野菜了。”

我笑著回應道:“沒事,正好感受一下鄉間野趣。你切莫癥結在心,我就喜歡自然的東西。沒得怠慢的道理。”

柳娘子得了我的話,這才略展顏的退出去了,只留下我一個人對他們一家的稍稍愧疚。畢竟,我的突然而至打破了他們閑適的生活。雖然這是我的莊子,雖然他們是我的陪嫁仆人。

望著眼前的清粥小菜,我放下心中的愧疚,慢慢的吃著平日裏難得一見的不知名的野生小菜,享受著唇齒間特有的口感,我覺得這次的郊外之行似乎非常好,畢竟兩世為人,這麽鄉野氣息的飯食還真是特有的體驗。

我慢慢的品嘗,直到將自己吃撐了才罷手,我用手摸了摸微凸的肚子,自覺真是吃多了。多的連我這一年多養成的閨秀做派都丟到爪窪國去了。還有這凸起的小腹,我要怎麽出去見人呢?

因著翠竹和芳草被我打發出去用飯了,所以沒有人能夠看到我這幅樣子,不過,我還是有些窘迫的臉微紅。

正在我窘迫的時候,翠竹和芳草在門外輕敲房門道:“夫人,您用完飯了嗎?要我們進來服侍嗎?”

我趕忙放下捂著肚子的手,做賊心虛的撫了撫衣服的褶皺,生怕被她兩人看出端倪。我仔細的檢查了一便,一切都差不多,我這才道:“進來收拾罷,我已用過了。”

翠竹和芳草步態輕巧的旋衣而入,端的一番輕盈姿態。我也有心輕盈一番,便站起身來,朝屋外走去,可惜只顧著儀態萬千,忘記了腳下的橫檻,待到要走出門時,卻被絆了個踉蹌,頓時什麽美感都沒了,只剩下不被摔倒的張牙舞爪。

好不容易抓住了門邊,我有些悻悻的踢了踢阻礙我的橫檻,恨不得把它拿去燒火,以解我心頭之恨。不過憑我這樣的身份,要是與一根橫檻計較,那樣太有損我閨秀的形象了。無奈,我裝作不經意的又踢了踢它,以解我郁悶之苦。

身後傳來翠竹和芳草的驚呼聲,我大囧,卻不得不裝作沒有聽見,若無其事的走出了房間,擺脫我此時滿心的不自在以及迥然。

出了房門,這種不自在才隨風飄散,留下的則是山野鄉間的清麗和悅。這種純真自然蕩滌著我浮躁的心靈,也平靜我焦慮的心情。我半閉著眼,享受著這一刻發自內心的寧靜。

……

……

我叉腰停在半山腰上,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,為我決定來爬山懊悔不已。

小林山雖說是一座小山,但是海拔還是有將近一千米的,山坡倒是起伏不大,勝在路途遙遠。我走了一上午,才走到這半山腰上,可見這山不是好爬的。

跟我一同來的翠竹和芳草還有何安平,他們狀態到還不錯,可能跟平日裏活動有關。

眼看著正午已過,再不能停歇,我不得不再一次拖著疲憊的身體趕往山頂,去看一看日落西山,蒼茫天地間。

……

好在,一番艱辛努力後,我終於趕上了夕陽西下的尾巴。此時天邊早已被映成燦爛的紅霞,烏金西墜,蒼涼而又渾厚雄壯。

我被這景色渲染,感覺好似有一種悲涼縈繞心頭,細細想來,卻又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麽感覺。只是心情由此莫名的低落起來。

眼看著天色見晚,再不下山就下不去山了,沒再給我感嘆的時間,我便和翠竹和芳草還有何安平匆匆忙忙的沿路返回了。

天色漸黑,山路難行,我和他們三人磕磕絆絆的走了一道,這才摸黑回了莊子上。

莊子裏,王得力一家正焦急的等在院子裏。見我們回來,臉上皺成一團的紋理這才舒展開。

王得力上前行禮道:“夫人,您可嚇死小的了。這山上雖然不高,也沒什麽虎豹豺狼,可是這山裏可是有蛇蟲的,兼且晚上山路難行,您要是再不回來,小的就要找周圍的佃戶一起上山去尋您了。”

我看的出王得力語言間的肯切,想來卻是擔心一番的,便和顏悅色的朝他道:“久不活動,這爬一下山就累的不行,半山腰上就歇了幾回,這才耽誤了,讓你們擔心了,我這回來了,你也安一安心,回房睡罷,明日還需你打理田間呢。”

王得力這才領著老婆孩子回房睡了,而我也經由翠竹和芳草的服侍歇下不提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又見孫紹祖

都說山中無日月,世上已千年。我在這小林山已經住了七八日,卻覺得仿佛還是初來時。這裏的生活當真是悠閑自得,沒有塵世的喧囂煩惱,有的只是漫游山間的怡然自樂。

我每日裏要幹的事情要麽是去山間游玩,要麽是跟著王得力去田邊看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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